尚织汉服学塾:辽国服饰,北方冰雪之地的御寒艺术

尚织汉服学塾:辽国服饰,北方冰雪之地的御寒艺术

在辽国的广袤疆域中,各部落多居于北方冰雪之地。历经岁月沉淀,食肉衣皮成为他们独特的生存方式。所谓衣皮,便是那些以游牧、狩猎为生的族群,利用动物的皮或毛,打造出既简约又实用的衣物,用以遮身蔽体、抵御寒冷。至于选择何种动物的皮毛作为衣物材料,则因地域和时节的差异而有所不同。游牧民族多选择牲畜之皮毛,而狩猎者则更偏爱动物之皮毛,并无固定之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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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契丹统一之前,养猪成为部分部落的主要副业,因此猪肉和猪皮成为他们的主要食物和衣物来源。有记载显示,某些契丹部落甚至头戴野猪头,身披猪皮,这是衣猪皮的一个生动例证。同时,室韦人则以射猎獐鹿为生,其衣物亦多由獐鹿之皮制成。此外,他们饲养狗、猪等家畜,用其皮加工成衣物,男子女子皆以此为服。而在极寒之地的东海女真,他们更是以厚毛为衣,以抵御严寒。由此可见,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任何能够御寒的动物皮毛都被视为衣物的重要材料。

五代后唐时期的画家胡锾,原为山后契丹乌索固部落人,擅长描绘契丹人的生活场景。在他的作品《番骑图》中,我们可以一窥北方游牧民族的服饰多样性。画面中的男子或身披裘衣、内穿长袍,或身着窄袖齐膝袍衫,或仅穿长袍衫。他们头上的毯帽也各具特色,多为动物皮或毛制成。特别是那些面部戴着半截口罩、头戴特型高帽的男子,更是显得奇特而引人注目。

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经济的发展,民族间的融合速度日益加快。契丹国内部的尊卑等级划分逐渐明晰,服饰也因此产生了明显的汉蕃之分、朝常之别、贵贱之疏和贫富之异。人们不仅学会了利用丝、麻、布等优质原料制作衣物,还懂得了运用色彩、样式和装饰品来增添服饰的美观和华丽。

辽人穿着汉服的趋势愈发明显,这在辽朝统治者的服饰变化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史书记载,太祖帝在北方时,太宗制定中国礼仪,衣物也随之发生了变化。紫银鼠、罗绮篚等华美的物品源源不断地进入辽国,人们开始穿着更加精致的衣物。于是,辽国定下了衣冠之制,北班国制,南班汉制,各自按照自己的规定穿着。最初,辽国对统治集团成员在治政时所穿的朝服有着明确的规定,即国母与蕃官穿国服,国主与汉官穿汉服。这意味着在正式场合下,太后与契丹等族的官员身着契丹族服装,而辽主和汉人为官者则穿汉服。

朝服作为礼俗的一部分,其变化却反映了辽服饰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特别是在统治者身上,这种变化更具特殊意义。有资料显示,在辽太宗耶律德光统治时期,南、北面官的朝服有着明确的国服和汉服规定。随着时间的推移,到圣宗耶律隆绪和兴宗耶律宗真统治时期,越来越多的官员开始穿着汉服参加大礼。这反映了辽国从建立之初到百余年后在服饰问题上接受汉文化的过程和程度。

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蕃官开始穿着汉服。这种在国家大礼上的服饰变化不仅反映了辽国的政治、文化和经济变化,也体现了辽服饰民俗的演变。因为在实际生活中,国家的礼俗与民俗往往难以截然分开,而国家及上层社会对民俗的形成和发展往往具有重要的引导作用。因此,当辽上层社会的蕃官都可以穿汉服时,普通百姓穿汉服也就变得不足为奇了。

这一现象也告诉我们,为了显示或获得某种身份,富民不惜花费巨资来达到他们的目的。而那些戴头巾的人,由于遮盖了髡发,从外观上与汉族男子的差异变得更小。在今天我国内蒙、辽宁、河北等地发现的辽墓壁画中,我们可以看到身穿契丹服饰或汉服饰的人像同在一处。那些穿汉服的或许本身是汉人,或许就是穿着汉服的契丹人。这充分表明辽国受汉文化的影响之深,有些乐人所穿的长袍、乌靴与宋人无异。实际上,这一时期的汉服也是民族服饰融合的结果,尤其是北方民族服饰与汉服饰的融合。

辽人的服饰构成,主要包括冠帽、袍、裤以及靴,这些元素都深深烙印着游牧民族的独特印记,显然属于胡服系列。而在衣物的材质、饰品以及色彩选择上,已经展现出了明显的等级差异。

在光宗重熙二十二年(1053年),曾有一道诏令,规定八房族佩戴特定的巾帻。道宗即位后,也延续了这一规定,非勋戚之后以及夷离堇副使等担任重要职务的人,则不被允许佩戴巾帻。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巾帻最初在契丹上层部族中享有特殊的地位。

男子们的服饰,往往以紧袖窄袍为主,有时外加义镧,腰间束带,脚下则蹬着长靴。窄袍、束带、长靴,这些都是胡服的典型特征。不同身份地位的人,他们所穿的窄袍颜色、面料以及身上的佩饰,都成为了彰显身份的重要标识。《辽史仪卫志二》中所记载的常服、便服、田猎服,应当就是当时较为普遍的民族服装。而高级官员在特定场合所穿的戎装,则统一为左衽,颜色为黑绿。在服装颜色的选择上,也体现出了明显的地位差异:在庄重场合,尊贵者的窄袍多为紫色;稍次一些的,则可能为绿色或绿色中夹杂着红色。

根据沈括的记载,绯绿两种颜色似乎是游牧民族原本偏爱的色彩。但当紫色和红色成为尊贵的象征时,这无疑受到了汉族文化的影响。就像唐代制度一样,通过紫色、绯色、绿色、碧色等官服来区分官员的品级。而契丹人的窄袍样式,我们在辽墓壁画中可以窥见一二。这些窄袍的衣袖紧口,便于骑马射箭。此外,袍子的样式有左衽和对衽两种,但左衽更为常见,这显然是游牧民族服饰的传统样式,至今仍然如此。袍子的长度通常超过膝盖,这与适应北方寒冷气候有关。乍一看,这些窄袍与宋代的官服颇为相似,因为它们的颈圈部位都镶嵌有宽窄不一的衣边。

但值得注意的是,宋代的官服领口是纯粹的圆领,领口之上没有其他装饰;而契丹人的窄袍领口则有所不同,它们在颈圈的边饰之上连接着真正的衣领,这些衣领颜色多样,略高于颈圈,样式类似于现代的对襟服衣领,除了实际功能外,还具有很强的装饰性。窄袍外通常系有带子,这些带子既有束紧衣袍的实用功能,也有装饰作用。有的带子随意系上,有的则配有固定的带钩。此外,辽帝对于有特殊贡献的人,常常会赐予锦袍和金带,这样的高级服饰显然不是平日里随意穿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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